#憶塔立仁波切二三事

宗薩欽哲仁波切讚歎的修法之王

-為巴麥欽哲之名義所加持者 金剛上師黃英傑恭撰

我隨侍薩迦派第六世塔立仁波切(1923-1998)的時間,是從1993到1997年。這五年之間,擔任其法會翻譯近80場。所領受的法教,涵括各種上師、本尊、空行、護法、財神的大灌頂、加持、隨許,與口訣教授。在我早期的著作《佛所行處-道果心印加持海》中,便收錄了仁波切的傳記。後來又將塔立仁波切於忿怒蓮師、妙音天女、寶帳怙主等灌頂的開示,收錄於大手印出版社1996年出版的《密乘之門-灌頂開示選集》之中1。1999年,我還寫有〈薩迦派塔立寺與第六世塔立仁波切簡介〉的草稿,日後若進一步完成,或許有機會與法友們分享。

據說,塔立仁波切是對外國人最好的上師之一,有許多老外都是因為塔立仁波切而開始親近薩迦派的。過去我到尼泊爾朝見諸位上師時,也多半借宿在塔立寺。剛開始,天真的以為寺院就是可以掛單的,所以一些西藏來的僧眾問我住那時,我還告訴他們可以問問寺院還有沒有房間。直到看到他們無望的表情,我才恍然大悟,自己幸運地找到容身之處,全憑仁波切的恩德所致。

由於塔立仁波切平時多以灌頂,特別是修法來利益與度化眾生,因此他的開示較少,所以一般人不大容易瞭解仁波切。但塔立仁波切的神異事蹟倒是不少。例如,有臺灣的法友告訴我,第六世塔立仁波切第一次到他家中時,剛在客廳坐下,沒點幾支香的香爐即刻發火。當時他以為是溫度過高,不以為意,結果第二天才將仁波切所賜予的一套八供供杯擺上佛桌,香爐立刻又發爐,當時爐中只有三柱香,令他不得不信服世上確有難解的奇妙之事。後來就教於塔立仁波切,仁波切只說這是吉祥的徵兆。並且一直叫他要多修綠度母,…。塔立仁波切圓寂後才購買的臺北中心,裝潢時找出仁波切多年前所繪畫的壇城,竟與新中心天花板的尺寸絲毫不差。

1998年5月14日(藏曆3月19日)晚,第六世塔立仁波切圓寂於新加坡。在他最後一趟海外弘法之旅前夕,位於尼泊爾巴平-金剛瑜伽女與蓮花生大士聖地,新建的忿怒蓮師殿水泥還沒全乾,但塔立仁波切卻堅持要侍者搬一床鋪,讓他在裏面睡一晚。或許這是仁波切預知時至,留下他最後加持的密行吧!

塔立仁波切圓寂的惡耗傳來時,我正在尼泊爾塔立寺,親眼見到仁波切親手養大的大大小小的僧眾,各個難忍心中悲痛的一景。仁波切圓寂後,由薩迦法王夫人親臨寺院,向大眾公開了仁波切預留的遺囑。原來塔立仁波切生前,就已細心的指定將來各個長老僧眾各司何職,共同組成寺院管理委員會,確保寺院的運作無礙。從仁波切圓寂後的困難時光中,塔立寺僧眾人數不減反增,總在百餘人以上,並且學習與行為良好的成效,可以知道仁波切的遠見是正確無誤的。

2004年,當我第四年應堪布阿貝之邀,到他創辦的尼泊爾國際佛學院擔任翻譯,並同時修習課程時,7月27日塔立寺有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老僧,生前大家只知他喜歡做觀音齋戒,結果死時不但坐化而去,更保持定境達三日之久。這些事蹟,都令我對塔立仁波切的修證與教化,自然多了一分敬意。但是來自其他上師的正語,例如,第三世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曾對我謙說:「他自己的卦不是很好,問卦要找祿頂堪仁波切或塔立仁波切。」他並且盛讚:「在儀軌法事方面,塔立仁波切可以說是修法之王。」這些也加強了我對塔立仁波切甚深修證功德的瞭解。

註: 過去因史料紊亂,《佛所行處-道果心印加持海》與《密乘之門-灌頂開示選集》中,皆稱其為第七世塔立仁波切,今查諸傳史,尼泊爾塔立寺已統一為第六世,故應隨之改動為宜。

(原載馬來西亞<法海>第100期)